2022年,在人们的希冀中开始,又以大家猝不及防的方式结束。“大家都不容易!”无论是站在光里的,还是平凡的孤勇者,都是英雄。回顾过去一年,变幻中有挑战,也有成绩,同时还有很多时刻,值得我们去纪念。虽迟但到,无论2022年怎样开始怎样结束,盘点还是要有的,对新一年的期盼和向往更加要有,“总有奋不顾身的相信,总要坚韧恒久的勇气”,方能皆得所愿。

  一、俄乌战争、印度大米出口限制,国际粮食市场烽烟四起

  2022年粮农组织谷物价格指数创154.7点历史新高,同比上涨23.5点(17.9%),突破2011年前高,年度平均高出12.5点(8.8%)。2022年,全球玉米和小麦价格双双创历史新高,分别较2021年平均价格上涨24.8%和15.6%,同时大米出口价格平均同比上涨2.9%。粮农组织谷物价格指数2022年走高系多方面因素驱动,包括市场严重受挫,不确定性增多,能源和投入品成本上涨,部分主要供应国遭遇恶劣天气,以及全球粮食需求持续高涨。

  最后一句概括2022年粮价创新高的原因,寥寥数字,道出了国际风云跌宕,国际粮食市场波澜壮阔的一年。

  首先开年暴击的是2月24日,俄乌局势的急剧变化,让原本就火热的大宗商品直接给点燃了。当地时间3月1日,美油期货突破106美元/桶,暴涨逾11%,创2014年以来新高。考虑到两国在全球粮食供应上的重要性,农产品更是集体飙升。其中,CBOT小麦(连续指数)报1004.5美分/蒲式耳,继2008年首次突破1000美分/蒲式耳,十天前,还只是794美分/蒲式耳,短短十天时间上涨了210美分/蒲式耳,涨幅26.4%。

  不过,全球资源供需格局的调整余地比想象中要大。俄乌两国在全球小麦出口占比达到30%左右,是近几年的事情,过去大部分时间两国出口占比不足20%,甚至不足10%。在2-3月份快速冲高并不断刷新历史记录之后,4月国际粮价小幅回落。3月份的价格很大程度上已经反映了对地缘冲突、全球经济环境等多因素冲击下较为悲观的市场预期。乌克兰小麦出口受到重创的同时,俄罗斯出口则创记录。国际小麦供需格局已经被重塑,很快形成新的均衡。也因此,CBOT麦价在战争爆发不足一个月内暴涨超过50%,但4月份已经开始回落。7月1日,CBOT小麦价格暴跌5.51%,周内跌幅达到10.2%,创下小麦价格自3月初俄乌冲突暴涨回调后的最大跌幅,较3月初高点,已经累计跌去35%。

  7月22日,在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的主持下,土耳其、俄罗斯、乌克兰和联合国达成了一份粮食协议,旨在把乌克兰滞留粮食得以释放至国际市场。期间,又几经波折,屡次传来俄罗斯将中止粮食走廊协议的消息,国际麦价大幅波动。幸好,11月17日,乌克兰、俄罗斯、联合国等方面确认,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相关方均已同意将协议延长120天。据统计,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签署以来,已有1110万吨农产品运出黑海港口,包括450万吨玉米、320万吨小麦。

  随着乌克兰粮食出口量陆续增加,谷物和油脂供应担忧情绪有所释放,小麦、玉米等国际农产品价格中枢下移,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小麦期价12月上旬回落至2022年年初水平,但年内大涨大跌,激烈波动。截至12月30日,CBOT小麦收于791美分/蒲式耳,较年初758美分/蒲式耳上涨33美分/蒲式耳,涨幅4.35%。全年最高点位于3月7日,报收1294美分/蒲式耳,创历史新高,年内最大涨幅为70.7%;最低点位于12月6日,报收730.8美分/蒲式耳,年内最大跌幅为43.5%。CBOT玉米收于678.5美分/蒲式耳,较年初的590美分/蒲式耳上涨88.5美分/蒲式耳,涨幅15%。最高点位于4月7日,报收814.5美分/蒲式耳,年内最大涨幅为38%;最低点位于7月22日,报收573美分/蒲式耳,年内最大跌幅为29.65%。

  除俄乌局势外,印度大米的出口限制政策也在国际粮食市场上引发轩然大波。

  早在2022年5月,印度就表示或将考虑限制出口大米、小麦和糖。印度常年稳坐全球大米出口第一的位置,全球大米出口量40%左右来自印度,约2000多万吨。

  9月8日,印度终于正式宣布,将对部分等级的大米出口征收20%关税。碎米将于9月15日起实施出口禁令。不过,印度这次的大米出口禁令,大部分时间都禁了个寂寞。中途屡次延迟碎米出口禁令的实施时间,两个多月之后,11月29日,印度对外贸易总局发布公告说,取消今年9月对碎米等部分大米采取的出口限制措施。这些波折侧面反映该政策的出台着实遭遇到不少的压力,印度实际上是进退两难的。国内通胀高企,连续高于政府设定的最高容忍目标,加上印度本来的粮食安全系数就低,限制大米出口成为政府对民众的一种合理表态。但是,外部环境并不太容许其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国际大米贸易是充分竞争的,即使印度出口份额很重,但这是靠低价取得的优势。一旦失去这一优势,其他国家将很乐意去取而代之。此外,印度出口商也一直在施加压力。也正因此,自该政策一发布以来,我们就预计这一大米出口限制政策和碎米禁令不一定会长久,和2020年的越南一样,但确实对第四季度国际大米的涨势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无论如何,限制政策的取消,这对全球粮食安全都是个好消息,尤其是对依赖于印度低价大米的低收入国家。

  据日本《日经亚洲》网站报道,越南和泰国于10月6日至7日举行会谈,讨论提高大米出口价格问题。越南和泰国分别是世界第二大和第三大大米出口国。但实际上,2022年泰国和越南的全球大米出口第二位之争白热化,两国的出口量都将创出近年新高,早前说要联合提价的消息也在竞争中不了了之,但在全球需求旺盛的形势下,国际大米价格还是升高到一年半的新高水平。

  展望2023年,随着供给冲击影响消退、需求增长放缓、货币紧缩进一步起效等,机构普遍预计海外多数经济体通胀率有望较2022年明显缓和;但是鉴于通胀的粘性,以及国际形势的不确定性仍然很高,预计大部分经济体通胀率水平仍将明显高于过去几年的水平,加上国际谷物库存消费比小幅下降,全球粮价总体仍将高于前几年的平均水平,全球化带来的低成本时代恐怕要和我们告别一段时间了。

  二、受能源价格、美元指数上涨等多因素推升,全球粮食进口费用或创新高

  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11月11日发布的《粮食展望》报告预计,2022年全球粮食进口费用将上升至1.94万亿美元、全球农业投入品进口费用或达4240亿美元,均可能创历史新高。预测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粮食进口费用同比增加10%,全球农业投入品进口费用同比增长近50%,达到2020年水平的两倍以上。报告指出,世界粮食价格上涨对中、低收入国家冲击更大,在支付更多费用的同时,获取的粮食数量却减少。进口能源和化肥费用的增长可能迫使一些国家减少投入,进而导致农业生产力下降、国内粮食供应减少。

  国际粮价已经告别低价时代。今年1-11月,我国粮食进口金额4912.8亿元,创同期历史新高,同比增长12%,这还是在进口量同比下降11.8%的情况下。

  除了国际粮价的上涨之外,美元大幅升值对粮食进口成本增加影响也很明显。在全球市场上交易的大宗商品通常以美元来计价,美元指数由年初的96左右一度攀升至9月28日创下的114.78,这也是美元指数逾20年来的最高位,升值幅度高达19%。以CBOT玉米期价的高位回落为例,从3月份最高点830美分/蒲式耳的位置下跌至8月中旬的570美分/蒲式耳低位,总体跌幅约31%。但按照美玉米到港完税价格计算,同期自3400元/吨跌至2800元/吨,跌幅仅为18%,美联储多次加息导致美元今年以来持续升值,对以美元计价的粮食来说,尽管FOB报价下跌了,但对于进口国而言,本币相对美元贬值,最终进口成本的下降幅度大打折扣。

  与此相对的是,美国农业部11月报告称,2022年美国农场收入将创下历史新高,因为全球谷物和油籽需求强劲而供应紧张。美国农业部预计2022年美国农场净收入达到1605亿美元,比2021年增长195亿美元,部分增长来自于玉米、大豆和小麦的销售。此外,美国牲畜现金收入有望同比激增近31%,达到2560亿美元。按通胀调整后的2022年美元计算,2022年美国农场净收入将达到1973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其中农场净现金收入将达到历史最高水平。近三年,美国农场收入屡屡创新记录,得益于强劲的粮食销售。而卖家收入的增长,反过来也有助于刺激生产,增加供应,最后同样有利于保障买家的需求。买卖双方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确保国际贸易的畅顺。

  此外,能源危机也进一步推升粮食进口成本。2022年以来,能源危机在地缘政治冲突下进一步恶化,演变成为全球性风险。3月10日,俄罗斯工业部部长曼图罗夫公开表示,俄罗斯将暂停化肥出口。3月12日,乌克兰也宣布暂时禁止所有类型的化肥出口。同时,美国也威胁称将要制裁俄罗斯化肥。消息一出,国际粮食市场大幅震动,全球化肥价格开启新一轮的上涨。由于俄罗斯是全球最大的化肥出口国之一。这已经造成全球化肥价格在去年上升至十年新高的基础上再度被推高。南美的生产大国巴西受影响最大,因其85%的化肥依赖进口,其中自俄罗斯进口约占1/5。美国是世界第三大化肥进口国,占全球化肥消费量的10%。美国农业部11月份的报告表示,美国粮食生产成本在急剧上升,2022年几乎所有类别的支出都会出现名义增加,其中饲料和肥料以及其他与土壤有关的投入将最大的金额增长。如果按照百分比增幅,燃料支出增幅领先,比2021年增长47.4%,达到205亿美元,紧随其后的是贷款利息支出,同比增长41%,达到274亿美元。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去年10月至目前,美元指数已回落至104左右。而2022年化肥一度走出历史最高价,高位回撤后进入到盘整期,也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过程。总体上看,2023年美元指数、能源、化肥价格预计仍将维持较强势,但再延续2022年这样的强势可能性不大,这对全球粮食进口成本的下降也有好处。

  三、极端天气冲击,全球粮食危机加剧

  5月4日,联合国粮农组织发布《2022全球粮食危机报告》《报告》显示,2021年有53个国家或地区约1.93亿人经历了粮食危机或粮食不安全程度进一步恶化,比2020年增加近4000万人,较2016年首度公布这一《报告》时翻了一倍,创历史新高。《报告》认为,造成当前粮食不安全状况加剧的主要原因是冲突、极端天气和经济危机。极端天气作为全球粮食不安全程度急剧上升背后的关键驱动因素之一,在2021年影响超过2300万人,高于2020年受影响达1570万人的数据。而2022年的极端天气,从个体感受上看,似乎比2021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2022年1月中旬,南半球岛国汤加突遇火山喷发,是近30年来全球规模最大的一次火山爆发,这个事件也拉开了2022年全球多地爆发极端气候的序幕,再度引发市场的担忧。虽然,根据专家的判断,本次火山喷发整体上不足以改变全球长期的气候状态,可能造成全球粮食产量略减,对我国农业生产影响较小。

  2022年全球各地出现多年未遇的高温天气,相信每个人都在去年的盛夏中深有体会,对粮食生产和能源供应等问题也带来了新的考验。3月下旬以来,印度、巴基斯坦部分地区遭遇热浪冲击,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研究员钱德尼·辛格表示,“此次热浪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它“正在考验人类生存极限”。

  7月份,欧盟及英国总计44%的土地处于土壤水分不足的干旱警告状态,有9%的土地处于更严重的红色干旱警报状态,缺水和高温威胁令农作物产量下降。同时,干旱也给阿根廷和巴拉圭农业生产带来灾难。阿根廷2022/23年度小麦播种度创下十年来最慢进度,因为降雨不足和初期霜冻迫使农民推迟种植冬小麦作物。

  南美正在经历冬季的“第三重”拉尼娜,干旱天气也成为2023年全球粮食安全的首个冲击因子。作为拥有巴西和阿根廷这两座世界粮仓的地区,南美对全球大豆、玉米供应的影响举足轻重。

  联合国粮农组织2022年全球谷物产量最新预报数为27.56亿吨,环比下调720万吨,同比下降2.0%(5700万吨)。而在过去三年里,世界谷物产量平均每年增长5600万吨。2023年季末世界谷物库存量预报数为8.39亿吨,环比下调110万吨,较期初水平下降2.2%(1850万吨),创三年最低水平。根据最新的库存量和消费量计算,2022/23年度全球谷物库存量与消费量之比为29.3%,低于2021/22年度同期的30.9%,创2013/14年度以来的最低记录,不过,总体上供应仍较有保障。但过去多年全球供应较为宽松、粮价较低的时代已经过去,迎接我们的是更多的未知。

  新加坡《联合早报》网站2023年1月5日发表社论,题为《为全球粮食危机未雨绸缪》。文章指出,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估计,目前超过3亿人正遭受或面临严重粮食不安全的风险,是2019年的两倍多。正如世界粮食计划署报告所强调的,面对粮食危机的关键不在于负面事件是否会继续发生,而是在于“我们如何采取更果断的行动,强化抵御未来冲击的能力”。

  四、中央定调: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始终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

  粮食安全,事关国计民生,习近平总书记念兹在兹,反复强调保障粮食安全的重要意义。2022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必须把确保重要农产品特别是粮食供给作为首要任务。二十大报告要求,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明确,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始终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2022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大力实施大豆和油料产能提升工程,同时,中央和有关部委也多次强调,玉米、稻谷的产量也要“保”,不能有任何闪失;将有限的水土资源优先用于稻谷、小麦等口粮生产,巩固提升玉米生产能力等,体现了主粮的优先保障级别不能丢。

  2月22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央一号文件连续第19年聚焦三农。2022年乡村振兴工作的两大底线,即“牢牢守住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不发生规模性返贫两条底线”,在八个部分中,第一部分就是“全力抓好粮食生产和重要农产品供给”,明确主产区、主销区、产销平衡区都要保面积、保产量,明确要提高稻谷、小麦最低收购价,明确提出大力实施大豆和油料产能提升工程,并提出了多个具体措施与路径,再次体现中央对粮食安全的高度重视。

  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五次会议的农业界、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界委员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把确保重要农产品特别是粮食供给作为首要任务,把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把“藏粮于地、藏粮于技”真正落实到位。习近平总书记这个讲话基本浓缩了近年最重要的粮食安全观和底线思维,值得细读。

  4月1日,全国玉米水稻生产工作推进电视电话中,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强调,全国各地都要下大力气抓好玉米生产,共同努力力争把玉米面积和产量稳定在去年水平上;强调水稻是我国最大的口粮作物,要始终绷紧抓好生产这根弦,巩固发展稻谷产量稳中有增的好势头,确保市场供应稳定,不出现任何闪失。在把大豆油料增产作为今年的“政治任务”后,中央也多次强调,玉米、稻谷的产量也要“保”,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缓解市场的担忧,避免过分下调玉米、稻谷的产量预期,引发价格大幅波动。

  6月28日,国家发改委副秘书长欧鸿表示,将有限的水土资源优先用于稻谷、小麦等口粮生产,巩固提升玉米生产能力。大力推广玉米大豆带状复合种植,进一步抓好大豆和油菜、花生等油料生产,提高生产水平。确保口粮绝对安全是我国新型的粮食安全战略思维,因此,保口粮是具有优先级的。在这个基础上,贯彻落实大食物观,这符合我国的国情。

  10月16日至10月22日,党的二十大召开。二十大报告强调,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全面落实粮食安全党政同责,牢牢守住十八亿亩耕地红线,“确保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确保粮食、能源资源、重要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等重要部署,是全体粮食工作者必须深刻领会,铭于心,践于行的行动纲领。

  中央农村工作会议12月23日至24日召开。每年底召开的中央农业工作会议都会定调和布局新一年的农业工作重心,本次会议指出,农业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基,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始终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新时代建设农业强国的重要任务,要依靠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加快建设农业强国,须深入学习和贯彻领会其中精神。

  五、稳坐钓鱼台,我国粮食生产迎来十九连丰

  “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始终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2022年,我国粮食生产克服了新冠疫情多点散发、冬小麦大面积晚播、南方极端高温干旱、农资价格高位运行等困难,粮食产量再创历史新高,达到13731亿斤、增产74亿斤。同时,大豆油料扩种成效超出预期,大豆自给率提升了3个百分点。这为稳预期、稳物价、稳经济大盘提供了基础支撑。”中央农办主任、农业农村部部长唐仁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提问是表示。

  为什么全球都面对极端天气,而我国却能逆势迎来粮食生产的十九连丰,稳坐钓鱼台?如上所述,在“粮食产量再创新高”面前,唐部长用了连串的定语,可见这个增产来之不易。可以说,政策发力、科技支撑、机制保障是三大法宝。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2年全国粮食总产量13730.6亿斤,比上年增加73.6亿斤,增长0.5%,粮食产量连续8年稳定在1.3万亿斤以上。2022年我国粮食迎来“十九连丰”,粮食产量连续8年站稳1.3万亿斤台阶,这也被《经济参考报》评为全年国内十大经济新闻之一。在极端天气多发的挑战下,我国能实现连续丰收,离不开系列得力的政策和科技,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

  《经济学人影响力》发布了全球粮食安全指数(GFSI)第十一个年度报告,该指数显示全球粮食安全水平在2019年达到峰值后,已连续三年不断下降,近期的社会经济冲击和干扰进一步削弱着本就十分脆弱的粮食体系。我国的表现依然表现稳健,粮食安全指数在2012年至2022年期间持续增长了13.7,进步幅度位列全球第二。2022年的报告中,中国以74.2的综合分数在全球11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第25位,(较去年排名大幅提升9位)。中国在亚太地区2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第4位,且每项分类指标均超过亚太平均水平,在全球处于比较靠前的位置了。不过,全球粮食安全状况的差距却在拉大,贸易环境也有存在高度的不确定性,过去相对低粮价的时代或许要暂别,维持安全的成本也将抬升。

  2023年是加快建设农业强国的起步之年,农业农村部长唐仁健表示,将坚持把粮食生产作为“三农”工作的首要任务,以新一轮千亿斤粮食产能提升行动为抓手,全力以赴端牢端稳中国饭碗。我们一定要调动一切资源,想尽一切办法,新增千亿斤粮食产能。这件事不是能不能、行不行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必须干的问题。今年确保粮食面积稳定在17.7亿亩以上,力争有增加,确保粮食产量继续保持在1.3万亿斤以上,力争多增产。

  由此可见,确保粮食丰收,仍是2023年粮食的主线工作。同时也可判断,如果再度遭遇极端天气以及国际市场的不确定性,新的一年促进粮食生产的系列“超常规”的措施仍会继续,这种政策基调下,稳产是要千方百计去保障的,全年的供应总体仍较为充足。

  六、国内粮食市场整体平稳有序,品种行情分化

  根据中国汇易数据,截至12月30日,全国小麦现货平均价报3217.5元/吨,较年初2845元/吨累计上涨372.5元/吨,涨幅13%。全年最高点是4月19日的3265元/吨,年内最大涨幅为14.8%,这段时间受国际粮价大涨、国内减产预期等影响,麦价也大幅上涨。5月份还出现引发广泛关注“割青麦作饲料”现象。其实这种情况并非普遍,而是极个别现象,总体对粮食安全影响十分有限,在自媒体的炒作下让焦虑发酵,但其正好反映了麦价的上涨态势以及当时市场非常一致的看涨预期。不过,5月中旬以来,价格就止涨涨跌,最低点为7月19日的3065元/吨,全年最大跌幅6.2%,这段时间随着国际粮价明显回落、小麦丰收成定局,两大因素都反转,价格也有所回调。不过,进入9月份,尤其10月份,价格再度进入上升通道,主要受产区多地疫情管控措施影响,到货量减少,加上第四季度面粉需求回暖,企业备货积极,提价收购意愿较强,这段时间麦价强势反弹,12月1日回升至3254元/吨的较高位,随后有所回调。

  截至12月30日,全国玉米现货平均价报2936.86元/吨,较年初的2736元/吨累计上涨200.86元/吨,涨幅7.3%。年初至5月中旬玉米价格整体上涨,自2736元/吨涨至5月20日的2908元/吨,随后受国际市场的大幅下跌、国内小麦行情回落、生猪价格大幅下探,饲料需求减弱等多因素影响,玉米价格一直回落至8月底,全年最低点也出现在8月25日的2789.49元/吨,这段时间累计下跌118.5元/吨,年内最大跌幅为4%。9月以来,玉米、小麦价格同频共振,随着生猪价格的大幅回升、饲料需求环比、同比均有所增长,加上部分地区的减产传言,叠加多地受疫情封控政策影响等多因素刺激,玉米价格自低位连续回升至11月29日的3008.24元/吨,这也是全年价格最高点,年内最大涨幅也出现在这段时间,为7.8%。进入12月份,价格出现高位回落。前期受疫情防控影响,12月调整政策后,感染人数大增,这些都导致餐饮业等消费收缩,粮食、肉类等消费均明显下降,因此生猪价格回落、养殖消费、饲料消费趋弱,加上国际粮价回落,进口粮食增加,巴西玉米到港等因素影响,12月价格累计下跌71元/吨。

  稻谷价格总体较稳,截至12月30日,粳稻全国现货平均价报2912元/吨,较年初的2720元/吨累计上涨192元/吨,涨幅7%。年内波动幅度较小。上半年总体呈现稳中上涨态势,6月底报2830元/吨,较年初上涨4%;第三季度有所回落,截至9月底,报2778元/吨,跌幅1.8%;第四季度在小麦、玉米以及物流受阻,居民囤粮、国际大米价格上涨增加等多种因素的助推下,稻米价格也随之上涨,最高点出现在12月6日的2932元/吨,这段时间为年内最大涨幅,但也仅为5.5%。而根据国家粮油信息中心数据,南方籼米和黑龙江粳米价格全年波动幅度仅在2%。

  可以看出,与国际粮价相比较,虽然国内小麦、玉米和稻米全年累计涨幅较大,但年内波动系数明显小得多,主要是我国食品和能源保供稳价能力强,尤其是保障国内粮食供应的基础十分扎实,输入性通胀压力可控。在这个基础上,粮食价格的适当上升有其积极意义。而国际小麦、玉米年内都经历了大涨大跌,因此年末年初累计涨幅有限,但年内波动幅度达到30-40%,大幅震荡都不利于市场的稳定和粮食产业的发展。

  七、大型粮食企业迎来“风口”

  2022年,国际粮商在全球的营收、利润、整体排名均有所上升,而国内的粮商也在粮食安全重视程度不断提升、整合中发展壮大,在国际市场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也日益提高。

  8月3日,《财富》杂志公布了2022年的世界500强排行榜。“国际粮商”受益于全球粮价大涨,业绩大幅提升,很多公司都创了历史最佳水平。新冠疫情爆发前,邦吉、路易达孚和ADM总体的排名是不断下滑的,可以说在全球财富盛宴中,有点黯然。但2020年以来,财富格局剧变,食品、能源等巨头成为最大赢家。据乐施会的数据显示,过去2年期间,全球食品、能源行业的亿万富翁总财富增加了4530亿美元,相当于每2天增加10亿美元。2022年上榜的全球500家企业总营业收入37.8万亿美元,总利润3.1万亿美元,销售利润率8.2%。而“食品生产”分榜里的九大国际粮商营收总和4796亿美元,较2021年增38.8%,较2019年增55.5%,占全榜单总营收的1.2%,较2022年的1.09%略有提升,而2019年仅为0.93%,分得的蛋糕变大。不过,平均利润率虽然小幅提升至3.2%,仍没有一个食品企业超过榜单的平均水平,最高的泰森食品仅6.5%。总体而言,粮食行业仍是重资产、低利润的行业,重在规模和全产业链的布局。

  2022年,国际粮商继续交出超预期“成绩单”。在截至9月30日的财季,ADM在三季度报告的收入为246.83亿美元 ,同比增长21.3%;利润为10.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的5.26亿美元增长近一倍,环比也大幅增长了16.37%,创造了有史以来最强劲的第三季度利润,原因是谷物和油籽需求强劲。邦吉第三季度净销售额为167.59亿美元,高于去年同期的141.17亿美元,同比增长18.7%。邦吉本季度毛利为8.88亿美元,略高于去年同期的8.62亿美元,同比增长3%。

  在《财富》杂志的排名中,2022年中粮集团首次进入前100名,排91位。2020和2021年营收同比分别增长6.5%和34.1%,2021年中粮集团营收突破1000亿美元,达到1030.87亿美元。两年利润同比分别增232.6%和8.7%,分别为1377.6百万美元和1497.9百万美元,而2019年仅为414.3百万美元。2020年中粮的总资产已经突破1000亿美元,2021年达到1080亿美元。如果从资产规模和营收水平看,中粮集团早已经高于榜上所有的传统国际粮商,但盈利能力近年虽快速提升,对标其他国家,仍需要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12月27日,《财富》(中文版)发布“2022年最受赞赏的中国公司榜单”,中粮集团有限公司位居榜首,排位较前两年大幅上升,2021年排第28位,而2020年排36位。从榜单上企业的变化,也可看出近年大环境的变化,粮食安全和粮食产业的重要性不断提高,有关企业也在这个势头中获得长足发展。

  根据中粮集团官方数据,2021年,中粮海外年经营规模超1亿吨,海外中转能力3000万吨,海外加工能力2600万吨,全年主要农产品进口量超国内进口总量1/4。中粮持续布局全球市场,在玉米、小麦、大豆等多个核心品种上形成了全球配置能力,早已是不折不扣的国际大粮商。阿根廷农业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21年中粮紧随嘉吉之后,已成为阿根廷的第二大粮商。通过“买全球,卖全球”,扩大国际合作“朋友圈”,搭建国际粮食走廊,保障国内农粮消费需求,夯实央企稳定器作用,意义深远。

  根据2022年的《第11届奥特奇年度饲料调查报告》,来自全球140多个国家和28,000多家饲料厂2021年生产饲料为12.355亿吨,同比增长2.3%。全球前十大生产国饲料产量共计7.99亿吨,同比去年增长4.4%,中国仍然是全球最大的饲料生产国,其产量为2.61亿吨,而且实现了2020年以来最大的增长。我国饲料产量连续多年全球第一,反映人民肉类消费不断增长,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而背后,离不开这些年来深耕中国市场的养殖和饲料企业。上榜WATT全球饲料行业100强的中国企业占四分之一左右,温氏、新希望、大北农、海大、牧原、九鼎等企业,都是大规模、高科技和现代化经营的企业。

  八、中国粮食进口规模下降但仍巨大

  1-11月,我国粮食累计进口13317万吨,同比下降11.8%,除了稻米和高粱、小麦增长之外,其他品种均减少。1-11月,进口单价除稻米同比下跌但跌幅略有收窄外,其他品种仍然出现明显上涨,值得注意的是,8-11月单月稻米进口单价连续同比上涨。其中,1-11月进口谷物及谷物粉5019万吨,减17.4%。1-11月,粗粮进口总计3507万吨,同比减少34.6%。除了高粱进口量同比有所上涨外,玉米和大麦都有较为明显的减幅。1-11月进口豆类8294万吨,减8%。

  按品种分,1-11月累计进口玉米1975万吨,同比减26.9%,单价2255元/吨,同比涨23.97%。累计进口大麦528万吨,同比减53.9%,单价2301元/吨,同比升25.35%。累计进口高粱1004万吨,增15.2%,单价2428元/吨,升17.38%。累计进口小麦888万吨,同比增0.6%,单价2538元/吨,同比升25.56%。累计进口大豆8053万吨,同比减8.1%,单价4459元/吨,同比升25.30%。累计进口稻米578万吨,增31.8%。单价2784元/吨,同比降4.26%。

  我国粮食进口总量在连年上升至创纪录水平后,2022年1-11月明显回落,主要是玉米、大麦等粗粮进口量大减,大豆也有所下降,饲料粮总缺口进一步扩大。而大米进口则大增,主要增长是碎米,口粮安全无忧。小麦在10-11月接连回升后,前11月的进口量同比反跌为升,预计全年进口量将创纪录。同时,其进口来源结构虽有明显变化,但调整较为灵活,前十月进口量基本持平略降。稻米进口量首次突破关税配额水平,后期仍将保持较强劲的进口态势。尽管同比进口量下降,但玉米连续三年突破配额水平。粗粮和大豆进口量同比下降,但仍处于历史较高水平,随着饲料需求恢复和国内原粮价格普遍上涨,饲用粮进口将有所增长。现阶段,我国粮食进口来源较为单一,饲料粮进口依存度较高,进口成本快速攀升等问题突出,对粮食产业升级发展和粮食安全带来一定的挑战和压力,亟待通过多元化进口来源、继续推动饲料粮减量替代,提质增效,以及不断加强自身在国际贸易中的话语权,增强汇率风险管理能力等多方面发力。

  在拓展进口来源方面,2022年我国也有不少成效。

  2月24日,海关总署发布允许俄罗斯全境小麦进口的公告。尽管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小麦出口量占了全球的32%,但我国却很少自两国进口小麦。传统上,仍是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和法国为主。2021年,从俄罗斯运往中国的小麦仅为5.5万吨,价值1300万美元,大麦为9.4万吨,价值2300万美元。签署的协议使俄罗斯的亚速海和黑海沿岸地区开始大规模出口粮食成为可能。

  5月23日,中国与巴西召开中巴(西)高委会第六次会议,达成系列成果。其中包括:中国海关总署与巴西农业部签署《巴西玉米输华植物检疫要求议定书》(修订版)等协议文件。实际上,早在2014年4月,中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就表示,自3月31日起允许符合《进口巴西玉米植物检验检疫要求》的巴西玉米进口。但多年来,我国玉米仍主要以美国和乌克兰为主,两者合计占我国玉米进口的90%以上,近年更占到98%-99%。巴西的粮食生产和出口具有较大的潜力,美国农业部11月全球农产品供需报告预测,2022/23年度巴西玉米产量将增加至1.26亿吨,出口量也将达到4700万吨,占全球玉米出口量26%。

  2023年1月7日,我国首次散船进口的巴西玉米在广东麻涌港靠岸停泊,船上由中粮集团进口的6.8万吨巴西玉米完成检验检疫后,将快速送达国内饲料企业手中,标志着巴西玉米输华走廊正式打通。

  九、粮食科技的力量

  在大豆产能提升、豆粕减量替代、水稻增产、人工和半人工合成粮食等方面,2022年我国做了很多有益的尝试和重大突破,在科技兴粮方面走得扎实。

  2022年我国大豆“提单产”“扩面积”显著,产量创出历史最高。国家统计局12月12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东北地区积极扩种大豆,推行大豆玉米合理轮作,黄淮海、西北、西南地区推广大豆玉米带状复合种植,大豆面积增加较多。大豆播种面积1.54亿亩,比上年增加2742.5万亩,增长21.7%;大豆单产132公斤/亩,每亩产量比上年增加2.1公斤,增长1.6%;大豆产量405.7亿斤,比上年增加77.8亿斤,增长23.7%。

  据新华网4月份报道,我国科学家独创了一种二氧化碳转化新路径,通过电催化与生物合成相结合,成功以二氧化碳和水为原料,合成了葡萄糖和脂肪酸,为人工和半人工合成“粮食”提供了新路径。这一研究成果的意义非常重大,从根本上改变了粮食“生产”的机制和供给曲线,实现了从0到1的突破。当然,如何从1到10000+,从研究室到工厂量化生产,则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4月,农业农村部对2022年秸秆综合利用工作进行专题部署,确保全国秸秆综合利用率稳定在86%以上。专家估算,如果秸秆饲料化利用率能翻一番,即年利用量达到3000万吨,牛羊肉和生鲜乳年产量也将实现翻番,并产生显著的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一边是养殖企业饲料需求旺盛,另一边是秸秆量足却收不上来,秸秆综合利用行动就是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6月8日,农业农村部官网发布通知,《国家级转基因大豆品种审定标准(试行)》、《国家级转基因玉米品种审定标准(试行)》已经印发,要求国家农作物品种审定委员会各专业委员会从印发之日起遵照执行。业内认为这预示着我国生物育种产业化应用又迈出重要一步。转基因对玉米等品种单产的提升,使得该技术对我国当前的饲料粮安全的重要性提高。

  7月22日,《科学》(Science)杂志在线发表了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科学研究所周文彬团队在水稻中发现的高产基因(OsDREB1C),能够同时提高光合作用效率和氮素利用效率,可提高作物产量30%以上。从绿色革命改良作物株型,到杂交水稻大面积推广,粮食单产增长了一倍多。此项“明星基因”的发现,是提高单产的重大突破,尽管田间应用尚需时日,但已经迈出了很关键的一步。

  9月19日,农业农村部召开豆粕减量替代行动工作推进视频会。会议指出,要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和政治站位,加强部门联动、部省联动、政企联动、科企联动,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在全行业深入实施豆粕减量替代行动,加力推广低蛋白日粮技术,加快推进替代资源开发利用,着力增加优质饲草供给,加强政策和技术保障,牢牢掌握养殖业稳产保供主动权。业内人士表示,“若豆粕在饲料中的添加比例降低5%,则理论上豆粕需求减少2000万吨,对应可以减少2500万吨进口,约占国内大豆进口量的25%。一旦政策充分落地,农产品平衡表就会发生明显变化。”以当前豆粕减量替代的推进力度和深度看,我国养殖业的豆粕用量将会有很明显的减少,这不仅会改变我国的粮食品种结构和供需格局,也将改变全球粮食的贸易态势。

  12月,国际权威学术期刊《科学》(Science)公布了2022年度十大科学突破榜单。其中,更易于耕种的多年生稻品种培育作为唯一一项由中国研究团队主导完成的成果入选该榜单。在多年生稻的上榜理由中,《科学》杂志写道:“中国的研究人员培育出的‘多年生稻23’(PR23)可以达到广适、高产稳产、多年生性强的标准,并为农民节省了数周的繁重劳动。”作为目前全球唯一可商业化的多年生粮食作物,多生稻已获多项殊荣和国际普遍认可,我国在水稻技术上毫无疑问已是国际领先水平。

  十、用法治的方式守住管好“天下粮仓”

  过去一年,我国出台了、修订了粮食方面的相关法律法规,用法治的方式守住管好“天下粮仓”,保障国家粮食安全。

  1月27日,银保监会网站发布《关于不规范使用“银行”字样的风险提示》的文章。银保监会表示,未经批准使用“银行”字样,涉嫌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银行法》第十一条“未经国务院银行业监督管理机构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从事吸收公众存款等商业银行业务,任何单位不得在名称中使用‘银行’字样”的法律规定。粮食银行从诞生起就伴随着争议。多地发生以“粮食银行”名义向售粮农户和其它社会人员进行非法集资活动,这种行为也多次被有关部门纳入风险排查范围。谨慎使用“银行”一词,也有助于避免假借公益和惠农之名行骗。

  吉林省印发了《吉林省粮食经营者最低和最高库存量标准实施办法》,自2022年11月18日起实施。《办法》规定, 在吉林省行政区域内市场监督管理部门注册的从事粮食收购、加工、销售的规模以上经营者(以下简称粮食经营者)应当执行特定情况下最低或最高库存量标准。该《办法》的起草背景及依据是,2021年2月15日,新修订的《粮食流通管理条例》,其中第十九条规定“从事粮食收购、加工、销售的规模以上经营者,应当按照所在地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的规定,执行特定情况下的粮食库存量”。

  8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黑土地保护法》正式实施,这是我国首个、也是全球目前唯一一个针对黑土地保护工作的立法,使黑土保护进入有法可依、依法推进的新阶段。

  当前,我国粮食安全仍面临严峻形势,迫切需要加快粮食安全保障法立法进程,争取早日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提出“制定粮食安全保障法”。因此,加快推进粮食安全保障法的立法进程,加快实现粮食安全从政策治理向依法治理的根本转变,在更高层次上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是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决策部署的迫切需要。8月1日,农业农村部发布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第2027号建议的答复摘要。其中指出,下一步,农业农村部将会同有关部门继续加强研究,突出重点领域,推动加快粮食安全保障法、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法、农产品质量安全法、耕地保护法、畜牧法、渔业法及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等制修订进程,加快完善乡村振兴配套法律规范体系。

  11月29日,国家发改委发布《粮食流通行政执法办法》,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规范粮食和物资储备行政管理部门粮食流通行政执法行为,《办法》将于2023年1月1日起施行。《办法》包括立案调查、查封扣押、行政处罚决定等七大章节,涵盖了当前粮食流通行政执法工作的主要方面,其中列举了25项粮食经营者违法违规行为,除可以当场作出行政处罚的外,应当立案调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粮食经营主体、经营方式日益多元化,我国粮食流通形势发生了较大变化,对粮食流通体制提出了一些新要求。该《执行办法》的颁布,是我国提升粮食流通领域执法水平的重要举措。